第(3/3)页 最后却来了一场无谓的自杀式反击,白白的牺牲自身性命,这样不可理喻的做法实在是难以让明军将士们理解。 “或许是吧,毕竟咱们咋也想不通,怕是得换作倭人思维才能理解。”姚良川想了想,沉吟道:“虽说國人性情总是偏好折中的,但关系自身利害的事情,却极少这般不清不楚、自暴自弃。” “是这样的。”谢万诚说道:“要是换我来,如果想跟明军死磕到底,那肯定见状不妙就开溜,把意志不坚定的、伤重体弱的都遣散,只留下几百精壮,这样再撤进深山老林里边,构建几个老巢,掩蔽好自身,然后时不时出来搅和一下就溜回去。” “错了错了,出发点错了。”周长风敲了敲桌子,“他们想的是‘以死证道’,这样来让我方不敢藐视,所以就要战斗至死咯,而且弹药也所剩无几,总不能集体自刎吧,于是就直接往枪口上送了。” 面露困惑的谢万诚微微摇头,沉吟道:“还是蛮难想明白的,如果他们对大明抱有敌意,觉着我们是去灭亡他们的,那就应该千方百计的抗争到最后,就像我讲的,明智的开溜,然后进山。结果他们却选择象征性的坚决抵抗。” 这下没等周长风开口,姚良川就放下茶杯笑道:“蠢啊,不抵抗就投降是逆来顺受的奴才,可如果真像伱说的那样,千方百计的死磕到底,那反倒太过于极端了,他们担心这会激怒我们,起到反效果。” “既要不让咱们轻蔑、又不能让咱们震怒,得恰好让咱们抱以尊重……”若有所思的朱立铄悠悠道:“还真蛮难的。” “其实这都是他们自作多情,朝廷本就没打算灭亡倭国啊。”赵寒枫耸了耸肩,摊手道:“大江南北一堆事都没料理好,穷苦百姓也不少,咋可能吞并倭国?又多几千万穷鬼?朝廷大员们又不傻。” 随着太阳完全落入地平线以下,西天就仅剩一抹红晕与霞光了。 第二军的进展总体上相当顺利,第三军亦是如此,后者压根没有遇到过强力抵抗。 他们自蔚山郡启程,登陆福岛、宫城、岩手、北海道等地,地方藩镇的藩主们都清楚利害关系,表现的甚是恭顺,箪食壶浆、喜迎王师,仅有少量民间抵抗力量攻击了明军。 三月六日在海州启程,八日下午登陆,九日达成三面合围,十一日基本清除东京周围的抵抗力量,总共六日就可谓尘埃落定。 不过因为这本身就是毫无悬念的事,大明朝野见不着什么张灯结彩、举国欢庆的场面,与往日无异。 次日,早晨。 海军、陆军、空军三方协调以后组织了一个入城仪式,甲字一〇七特务舰队抽调了二千名水兵和四百陆战队官兵、陆军的三个师抽调了四千人、空军组织了几个编队。 几架自京师应天府出发的运输机运来了数十名禁卫一师的官兵和锦衣卫,以及全套的古制甲胄。 这纯粹是为了营造仪式感,进城仪式便是由这一股人马拉开帷幕的,札甲的甲片特地被打磨的像镜子一样光滑,在阳光映照下熠熠生辉。 在城区边界、入城部队必经之路的侧面,竖向分列着四排卫兵,左右各二排,对称安插有十多面三角旗,还有一些燕尾形制的二十八星宿号带。 后边则竖挂着好几面白底黑字的旗帜,镶着红齿边,写着陆海空三军将领的职衔。 打头的那些身披甲胄的禁军官兵与锦衣卫们还负责打着一些旗号,包括最基本的蓝底黑字红边的清道旗和黄底黑字金边的金鼓旗。 天公作美,不快不慢的春风恰好将各色旗帜吹起,缓缓飘扬。 但真正的风头还是归于三军将士,在锣鼓声和唢呐声中,每个方阵都是条形的横十纵二十共二百人,军官们骑着马在方阵前方,士兵们将上了刺刀的步枪架在肩膀上,迈步前行。 虽然正步在拿破仑时期的法军中广泛应用,但随着帝国瓦解,这种被视作“遗毒”的步法便被法国人取消了,之后被普鲁士人发扬光大,在那之后许多国家纷纷效仿。 法国人没要求,明人也就没学,故而使得中、法、美成为了列强之中唯三没有应用正步的。 有别于威武和压迫感,这次入城仪式兼“平倭得胜”阅兵给周长风的感受就是泰然自若、从容不迫,别具一番大气之感,这倒是让习惯了前世整齐威武阅兵风格的他觉得相当有意思。 绵长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各国记者争先恐后地拍摄着难得一见的蕴含东方古典风格的阅兵,亦算记录下了西方势力正式退出东方的历史性日子。 虽然美国人仍然赖着不走,但英、法、俄、意等等列强已然撤离,这些“扬基佬”们又能坚持多久?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