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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局面、这个状况,怎么睡得着觉的?!
只能说周某人名副其实,的确有名将风度——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黄河决于顶而面不惊,此乃上将之姿。
之前舰桥中不断传来前方海战的战斗通讯,大家都知道舰队正与敌奋战,打得难解难分。
其实吧,周长风当时就已经想通了。
敌方拦截舰队从质量上就比明军这支登陆分遣舰队要强;非要以弱击强也就罢了,问题是敌方还是以逸待劳,提前占据着有利阵位。
顶着两大不利条件还要硬上?海军将领们有信心取胜,可周长风仍然觉得这过于冒险和自负。
因为达尔文之战吃了亏,大明陆军倒是已经冷静许多了;由于达沃之战中伞兵二团损失惨重,连团长都挂了,大明空军中风靡的“天降神兵无敌论”才消停下来。
可海军却好像还沉浸在之前屡战屡胜的喜悦中,难道古往今来人类都一定要自己吃过亏才长能记性?
所以如果没能取胜倒也是好事,治一治大明海军高层的自负心态。
想通了这些,周长风就没什么顾忌了,他随手在笔记本上写了几句自己的感受和想法,然后就耳塞一戴、眼睛一闭…睡觉!
结果一觉醒来,还真就打赢了?
“二支队的救场实在是……哎哎,及时雨啊!”
“是啊,要不是他们,我看最后这结果就只能退兵。”
军官们在既庆幸又后怕地议论着,交口称赞海军航空兵第二鱼雷机支队第一队最后及时抵达战场。
本就被重创的马里兰号再次中雷两枚,倾斜幅度很大,据说已经看到美军水兵们在弃舰撤离了。
此战中给己方造成极大麻烦的劲敌——北安普敦号重型巡洋舰也中雷一枚,被迫退出战斗。
“这一仗打得太冒险了,能赢纯粹是运气好,但人不可能每次都走运。”周长风有些无奈,接着问道:“修得怎么样了?天亮以后能起飞飞机吗?”
一名少校抱拳答复:“赶不及,估摸着要到巳时吧。”
天市左垣号的飞行甲板中段和前段各被一枚500磅航弹命中,好消息是中段的破洞要小一些,勉强可以凭自身修补,前段那个破洞就得回港才行了。
修补好中段甲板以后就可以起飞战斗机了,让战斗机从甲板最末端开始加速,距离差不多足够让战斗机在快要到前段破洞的时候拉起。
虽然效率低,但只要有四、五架舰载机能在舰队上空盘旋警戒,就可以比较好的驱散、拦截来袭的敌军机群了。
“传令!”朱远维抬手看了看表,轻松地说:“通告各舰各船,敌舰队败退,我们该走了,前方海域畅通无阻。”
满载陆军和陆战队官兵的运输船队从几近停泊的缓慢航行逐渐提速,以11节的航速向东继续穿过托雷斯海峡。
待天市左垣号途经几个小时之前的交战海域时,那番惨烈的场景仍未淡去。
周长风走出了舰桥,站在外边的平台上放眼望去,只见方圆几公里的海面上漂浮着无数碎片,衣物、索具、帆布、救生筏,其中还夹杂着双方阵亡水兵的尸体。
海面上有许多深色的地方,那些都是泄露的重油,汇集成了厚厚的一层。
繁昌号驱逐舰在之前的战斗中被重创,全舰被烈焰吞噬,火情失控无法扼制,官兵被迫弃舰,但她却顽强的漂浮在海面上直到现在。
目光复杂的周长风指着她,问道:“还没沉,不去抢救一下吗?”
朱远维平静道:“从里到外都烧透了,就剩个壳子了,不值得修复,还不如造艘新的。”
一刻钟后。
从前酷爱拍照留念的江宁如今仍然保持着自己的喜好,陆战一旅野战医院和其它勤务单位一样都搭乘丰安号货轮。
当他们途经这儿的时候,恰逢瑞安号驱逐舰对繁昌号实施雷击处分。
两道白色航迹出现在海面上,直奔还在燃烧的繁昌号而去。
“咚!咚!”
由于长时间被烈焰炙烤,繁昌号的舰体钢材强度大降,铆钉和焊缝也有部分失效,两枚512㎜舰用鱼雷很轻易地就将她拦腰斩断。
也就几口茶的工夫,海面上只剩下一些碎片、油迹、波澜。
江宁用他新购入的晶锐牌相机拍下了几张照片,刚好记录了全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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