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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的。”
仪鸾司的保密程度不低,差不多算是师旅一级的将领所能知悉的上限。
对于新建的这个特别行动机构,大部分将领们并未过多的看重,觉得这只不过是一帮子策划暗中搞破坏的家伙们——方略狡诈卑鄙,非堂堂正正之战也。
轻视归轻视,但他们也不否认这一类人存在的必要性——虽然干的事与光明正大不沾边,但总归得有人偷鸡摸狗。
“追剿肯定是得追剿的,那些家伙若是放纵逃脱了,很快就又能拉起一片人,一定要一网打尽。”
“那些可都是精兵中的精兵,聚在一块去干偷鸡摸狗的事实在是……”
“的确,如果拆散了,那些精锐老兵都够拉起两个师的架子了。”
“叫他们来干这活,好使不?”
在场的将领们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
“……对此,克行是极有见解的,当年军部一急之下派你前往诛杀叛徒,倒是发掘出了这方面的潜能啊。”聂铨叩了叩桌子,看向周长风说道:“现在不妨讲讲?”
后者再度站了起来,边抱拳边开口道:“由于相对保密的缘故,许多人仪鸾司这个特种单位缺少了解,往往先入为主的判断它,这肯定是不恰当的。”
“那便听听咱海军的红人有何高论,”总兵处的军情佥事笑着打趣道:“我等洗耳恭听。”
“言重了言重了,只是个人浅见。”周长风清了清嗓子,环视了半圈在场众人,开口道:
“这儿的特种部队专指特别行动单位,它虽然在本质上是精锐的轻装步兵单位,但它在训练、运用、意义上却是完全不同的。除了基础训练之外,特种部队还要学习空降、外语、心理学博弈、各种载具的驾驶、更极端的野外生存能力、多种多样的外国武器使用要领。”
“有些人可能觉得这所谓的特种部队就是精锐斥候,这不对,核心差异也很简单,斥候、侦察兵是为一场战斗、一场战役而服务的,而特种部队不一样,他们是为某一指向性明确的目标而服务的。”
“注意!这‘目标’也是非凡的。利用精锐小队完成具有战略意义、宏观影响的任务,且带来的收益是难以通过常规军事行动实现的。这是核心法则,也是区别特种部队和侦察部队的关键。”
“就随便举个例子吧,大致打个比方让诸位直观感受一下。俄国的西伯利亚大铁路沿途要跨越许多沟壑峡谷,因此建造建了不少大桥,高空水平轰炸很难命中它们,而俯冲轰炸机又飞不了那么远。”
“这种情况下,如果能有一支精锐小队深入敌境,将其爆破炸毁,是不是完美契合了刚刚我说的法则?这场行动致使大铁路中断,有战略意义,同时又是常规军事行动做不到的。”
他的言辞不难理解,在场的将领们也都不是等闲之辈,一下子就领悟了其中的精髓。
一把尖锐、锋利的暗器,能够以小博大!
第四师师长不禁拍手,感慨道:“说的好啊,这般的认知实在大胆,可以称得上是远见卓识了。”
总兵处参谋佥事也点头道:“精锐之士、出敌不意、见血封喉、以小博大……还真别说,我觉着别有一番魅力,甚妙。”
“现在对付那泥鳅一样难捉的抵抗军散兵游勇,有这样的精兵尾随追击,倒也确实恰当。”聂铨抚了抚短须,忽然想到了什么,“哎,这好像与伱所说的‘战略意义’不符啊。”
周长风旋即回道:“因为那毕竟是最高追求,要看时机的。而良机又没法经常遇到,所以有时候降低些档次,把它当作精锐斥候来应用也不是不行,但是不能泛滥,否则就失去原有意义了。”
特种部队行动时最需注重的就是隐密性,一切为了出敌不意。他们往往需要在缺乏友军支援和补给的情况下长时间作战,其作战性质使得他们也无法携带重装备,仅有手头的轻武器。
正因如此,他们也非常依赖预先提供的情报,一旦情报失误,别说装甲单位和步兵单位了,即使是二线的守备单位乃至民兵都可能重创他们。
对于深入敌境的特种部队而言,提前暴露基本就意味着失败,遭到拥有火力优势的敌军却无友军支援,只依靠狙击步枪、冲锋枪、轻机枪、枪榴弹又如何能对付重机枪、迫击炮、装甲车呢?
指望用狙击步枪抗衡敌军的重机枪与迫击炮?当重机枪在六、七百米外倾泻的密集子弹飞来时,孰能安然自若的继续瞄准呢?至于射程好几里远的迫击炮,那就更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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